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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刚伸了手,他就听见了几声嗤笑。

曲浒?

他怎么好像在其中听见了曲浒的声音?

花船的上风处,停了一艘小船,船头没有挂灯,很不显眼。

温宴就坐在船中,静静观察着船舱里的动静。

直到季究耐不住了,温宴才发出了声音,她笑了声。

笑得和她自己的声音完全不同。

岁娘看了过来,而自家姑娘一开口又让她惊讶不已。

这也不是姑娘扮男子时装出来的少年音色呀……

温宴示意岁娘莫要出声,自顾自往下讲。

“看看看看,那个傻子还真以为是美人相约呢!这么会儿工夫,怕是做了好一场春秋大梦。”

“哪来的‘秋’啊!我就说他是个草包,我找个小丫头骗了一句,他屁颠屁颠上当了!”

“真当自己是个人物,要不是投了个好胎,这临安城有他能说话的份?”

“就是!不是看在姑祖母的份上,谁奉承他呀!”

“别这么说嘛,这傻子要是不傻,我们哥几个还怎么发达呀?他把这帐算到温家头上,我们再去把温家那两小子打一顿,帮他出个气,不又是……对吧!”

“你们让让、让让,我也来看看这傻子的傻样!”

温宴面不改色,三四种不同的声音就这么从她的口中出来,变化自如。

这是她前世学来的本事,她能模仿别人的声音。

宫中生活,对她不难,但在夹缝中替家人报仇、平反,哪怕是背靠着霍太妃,自己没有一点儿能耐是做不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