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子甫问话问得清风和煦,温宴答得规矩得体,岁娘在宫中多年,应对进退都有一套。
总之就是一句话,不知情,不晓得,从未出过门。
西北角门上的门房婆子也被叫了来,她的册子上,这几日间的出入记得明明白白,别说是熙园了,温慧、温婧身边的人也没有从她眼前出入。
曹氏又使人去其余几处门房问了一遍,都是一样的答案。
桂老夫人等他们问答完,道:“二郎这下该放心了,他们伯府什么混账事儿都别想赖着我们。”
温子甫颔首,老夫人说得对,这个岁数的小丫鬟扮男装,看起来都差不多。
他正要说几句,外头有婆子来传话,说是衙门里来人,请二老爷带着三姑娘并岁娘一道去顺平伯府,当面说说明白。
此话一出,温子甫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就消失了。
“为何要宴姐儿过去伯府?这是什么道理?”曹氏还没有转过味来,下意识问了一句,余光瞥见桂老夫人阴沉的脸色,她缩了缩脖子。
“我不去,”温宴靠着桂老夫人,娇娇道,“前回请我,我没有去,这回换了这等法子了?往后谁家想见我,也别递什么帖子定什么宴席了,往衙门里递个状纸,无凭无据的诬告,我就得老老实实出面。”
温宴的话是火烧浇油,桂老夫人越发气了,难得说了重话:“说白了,不就是欺我们侯府日薄西山吗?二郎,我们宴姐儿不去!你们李知府要捧顺平伯府的臭脚,老婆子可不惯着!”
温子甫也憋着气。
原本,长兄为夏太傅的乘龙快婿,虽远在京城,但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,衙门上下,对温子甫很是客气。
去岁变故之后,虽没有影响他的官职,但多少还是有些不便之处。
温子甫处处忍让,可这回若是再忍,毫无证据的状况下让温宴去顺平伯府对质,那以后随便什么猫啊狗啊都能欺到他头上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