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氏也上前来,一面给老夫人顺气,一面道:“我肯定得伺候您,我不走的。”
她说得很恳切,但结合先前的隐忍动作,温宴瞧得出,婶娘并不心甘情愿,只是没有办法罢了。
孝字顶在脑袋上,桂老夫人先是动之以理,后又晓之以情,做晚辈的,还能说什么?
虽然这个情,有些儿夸大了。
温宴最初不适应江南气候,委实是南北差异太大。
可明州和临安能有多少变化?
至于白发人送黑发人……
这是连儿子、儿媳都咒上了。
话又说回来,老夫人为了不放人,连最最不愿意承认的“一脚进棺材”都说出口了,可见是立场坚定。
小丫鬟打了水进来,温子览亲自伺候母亲净面,桂老夫人的目的达到了,也就止了泪,渐渐平复情绪。
安氏送温子览出去。
温宴也擦了脸,重新抹了些香膏。
桂老夫人看着她,刚才温宴从惊愕到迎合,迅速得仿佛是商量好了一般。
想法跟得上,表现得也好。
老夫人自是满意,也有几分好奇,道:“宴姐儿倒是知道怎么哄老婆子开心。”
温宴笑了笑,大言不惭:“霍太妃也这么说。”
桂老夫人笑了声:“都是缘分,我就最喜欢你三叔母,你与太妃娘娘亦是有缘。”
有缘才好呢!
“你三叔母怎的还没有回来?”桂老夫人靠着引枕,道,“宴姐儿帮祖母去请她进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