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宴一直寻到了月洞门外,才隐约听见三人说话声。
“两位大人,之前为了救人,厢房有不少人出入,现在很难判断事发时里头还有没有别人。”
温子甫道:“没有别人?仵作这是什么意思?”
李知府打了圆场:“别急、别急!慢慢说。”
那仵作又道:“老夫人的伤是匕首造成,正是留在厢房里的那把,那是老侯爷的遗物,你们自家人不会认错,三夫人头上的伤是撞床角撞的,若是歹人行凶,当时没有任何人察觉,按说是直接下死手了。”
温子甫恼了:“案子不是这么断的!临安城这么多相熟的人家,你们只管去问,我母亲是那样的人?我弟妹是那样的人?”
仵作道:“真是外人行凶,在这里进出,贵府竟无一人察觉?”
李知府按住了仵作:“话不是这么说的。巡按随时会到,我们临安府同知家里出个婆媳相残的案子,温大人倒霉,我也吃不了兜着走!查查,再查查!”
打发了仵作,李知府又道:“老弟,案子肯定不能这么办,但时间紧,我们一定要通力合作,你说呢?”
温子甫这下是真的气笑了。
他在李知府手下多年,岂会不知道这位话里有话。
案子还没有查出线索,李知府先给他设了个条件——顺平伯府便是再胡搅蛮缠,他也别拿曲浒兄弟打人做文章。
温家也好,伯府也罢,夹在中间的衙门,那都是一条船上的。
一切都是为了临安府能顺利从巡按手里过关。
温子甫若在巡按跟前告状,今日这案子就不好了。
“大人就不怕我母亲和弟妹醒过来?”温子甫咬着牙,道。
李知府道:“我怕什么?她们醒了,说出那歹人身份,我赶紧抓人结案呐!”
一直站在月洞门后的温宴亦听得沉下了脸。
此事与李知府、官员争位有没有干系,温宴依旧拿不住,但对方既然想要个大舞台,她就给他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