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止是霍以暄,霍怀定都焦虑过,那样的一个身世,又是如此处境,一蹶不振亦不奇怪。
霍以暄把亲随叫来,交代道:“看着他,若是酉正都还在屋子里半步不挪的,你来叫我,今儿绑都得给他绑上船。”
亲随重重点头。
夜幕降临,驿馆里外都点了灯笼。
霍以骁躺在床上。
先前他睡着了,本以为会一直睡下去,哪知道越来越清醒。
随着时间渐近,更是闭眼一瞬都觉得多了些。
翻来覆去间,金桂花香从窗户传进来,绕在呼吸中,霍以骁翻身坐了起来。
他不喜欢这么甜腻的味道,不及温宴身上的……
指关节抵着额头,霍以骁叹了声,双手重新束发,出了屋子,蹬墙翻了出去。
盯着他的亲随小跑着去报霍以暄。
霍以暄连连摇头:“早些出门,还用得上心急火燎地翻墙吗?”
驿馆离渡口不算远。
华灯下的临安城,依旧热闹。
岁娘在渡口四处张望,等到了戌初,一眼瞧见了从前头过来的霍以骁。
她赶紧迎上去:“请四公子安。”
霍以骁道:“她人呢?”
岁娘道:“渡口上人来人往的,您往这边上小舟,姑娘在湖中花船上等您。”
霍以骁跟着岁娘到了一处水岸,见她和船夫交代完,请他登船,冲口道:“你看着倒是驾轻就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