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页

温宴好像没有放足桂花的量,香气一下子淡了许多,又不晓得添了什么料,入口顺和。

“你和成安平日还捣鼓这个?”霍以骁疑惑。

温宴笑了起来。

霍以骁会这么想很正常。

在寻常人看来,父母亡故后的这一年,温宴是不会有心思去研究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的。

能酿出一壶能入口的酒,自然是以前在京中掌握的手艺。

事实上,酒是新酿的,手艺是前世成亲之后学的。

霍以骁彼时的戾气远胜少年时,在宫中、朝堂行走,亦不可能远离酒水,郁郁之时,一壶冷酒接一壶,伤了肠胃。

温宴听了太医的建议,又寻了几位京中酿酒的老师傅,从照着方子配酒到自己添温补的药材进去,虽不能说对身体有多大益处,但总好过之前的冷酒伤胃。

时间长了,当然也清楚霍以骁喜欢什么样的口感滋味。

此番从庄子回到定安侯府,温宴知道霍以骁八成会跟着霍怀定抵达临安,便早早让黄嬷嬷寻了材料、备了酒。

不过这么些时日,从头酿造是不够的,就拿现成的调兑,今儿搬上船来。

这一些,温宴没有说给霍以骁听。

霍以骁几次都拿成安公主做挡箭牌,那温宴也就顺水推舟,默认了。

温宴提着酒壶,给霍以骁添了,又拿着勺子筷子,给他布菜。

花船缓行,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丝竹曲调。

霍以骁有些心不在焉,下意识地吃酒用菜,待回过神来时,才隐隐察觉出一些不对味来。

太自然了。

逢大节时,宫里赐宴,皇上、皇子、近臣,坐了一大殿。

内侍们摆桌添酒布菜,他们是老宫人们仔细教导过,惯常做这个的。

霍以骁被他们伺候着,都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不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