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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!”李知府应完了,才发现唤他的人是霍大人家的侄儿。

那位坐在角落,看着是懒洋洋的,一副提不起劲儿来的模样,可在李知府心里,这是位狠人呐!

前脚进城,后脚就把季究扔下水,还敢去伯府耀武扬威,让季家上下吃哑巴亏。

这能耐,这魄力,一看就是在京城里能腥风血雨的主。

李知府至今不知道这位是霍怀定的哪一个侄儿,但对方能这么嚣张,可见在家中的受宠程度,不输季究。

一句话,他李知府惹不起。

见霍以骁冲他招了招手,李知府干脆上前,问:“贤侄,何事啊?”

霍以骁点了点陈九鱼,懒懒散散、慢慢悠悠开了口:“这位陈兄,以前大概没犯过事儿,都不知道衙门的手段,李大人你来给他讲讲,对于不配合的犯人,在大牢里等着核准死刑时,你们都是怎么招呼的?”

李知府吓得头皮一麻,下意识就要摆手。

他们临安府,怎么可能做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呢?

哪怕真有,他能当着霍怀定的面,亲口认了?

“没什么说不得的,”霍以骁哼笑了声,“都是衙门里成精的老官员了,谁还不知道谁啊。”

李知府叫他这一笑,猛得就回过了味。

他清了清嗓子,道:“这儿没有外人,没什么说不得的。

高兴了给点吃的,不高兴了就饿几天,送进去的都是馊的,反正吃不死就行了。

真吃死了也没什么,牢里嘛,有人胆子小,被死刑吓得撑不到定刑的日子,太常见了。

牢头们日夜倒班,干活辛苦,脾气都大,总得找人出出气,今天把胳膊腿给卸了,明儿再掰回去。

别说,一个个的,练得手艺比医馆的跌打大夫都强,我们衙门有人脱臼,从不去医馆,找牢头接上就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