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是装疯卖傻了,但伤是实实在在的伤。
温宴是晚辈,做什么跟个伤患争高低。
一碗茶的事儿,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。
温宴端了茶盏给桂老夫人。
老夫人接过来,缓缓用了,热水下肚,先前叫阮家人激起来的怒气平复了些。
不念经是不可能的,看在热茶的份上,她少念一刻钟吧。
“鸢姐儿跟阮家说亲时,你们在京里还好好的。”桂老夫人叹道。
阮执为官,阮孟骋要走仕途,只是阮家没有根基,想开道就要寻些路子。
这亲事,最初是阮家更热络些。
桂老夫人当时亦有犹豫。
毕竟是长孙女,老夫人前几年挑挑拣拣的,眼看着温鸢年纪到了,再挑下去也没有满意的,她便答应与阮家议亲。
阮家着急娶儿媳妇,动作飞快,亲事就此定下。
却不曾想,温家长房在京中出事了。
夏家和温子谅等人先后入狱,有人活着出来了,有人折在里头,罗织了无数罪名,砍头的砍头,流放的流放。
定安侯府明面上没有受牵连,但他们最后的官场倚仗,夏太傅与温子谅翁婿,倒了。
阮家想娶温鸢,图的就是这条路,结果这路成了断头路。
偏偏,案子止在京中,温家二房、三房一切照旧,阮家若退亲,就是“趋利而忘义”的小人行径。
不想娶了,也还得娶。
于是,这亲事从桂老夫人不满意阮家,变成了阮家不满意温鸢了。
定安侯府自认低嫁,阮家却视作温鸢高攀。
老夫人为了亲事按部就班办妥当,亦做了不少让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