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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宴抱着被子笑了会儿,这才靠到了窗边,轻轻启了一条缝。

冷气一个劲儿钻进来。

温宴看了一眼,天色瞧着阴是雾气还未散。

江南的冬日就是这样,若不出太阳,这雾气得绕到中午才会稍稍淡一些。

此刻约莫是巳时尾端,不到午时。

温宴关紧窗户,从榻子上下来,她的头发有些乱,这间没有铜镜,她便往对侧卧房去。

绕过博古架,她打了个寒颤。

这半间不及那半间暖,她又是刚从被子里出来,难免不适应。

温宴搓了搓胳膊,视线落在霍以骁身上。

霍以骁还在睡,呼吸平缓。

温宴轻手轻脚上前,在床边蹲下,用气声试着唤道:“骁爷?”

霍以骁没有反应,一时半会儿似是醒不过来。

见此,温宴也就不再吵他了,自己往铜镜前坐了,整理发髻。

一面动手,温宴一面琢磨,霍以骁是一晚上没有睡吗?

他从前不止是不嗜睡,反而觉少,一天都睡不到三个时辰。

莫不是她昨日碾芝麻那药杵的缘故?

不至于吧?

她上回碾迷药,洗得挺干净的。

也不对,这次霍以骁来临安,好像没有少睡。

去茅家埠的小舟上,前回她写军令状的时候,不过,半夜里陪她去吓唬人,霍以骁倒也没有犯困过。

可能真是昨夜被热得没有睡好,让他继续睡会儿吧。

温宴从里头退出来,系好斗篷,推门去找霍以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