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羡是仇苒唯一的亲属,只要他不报官,他只要让冯妈妈等人看着仇苒重病不起,那就是病故。
根本不用让官府来调查什么意外,他能把事情弄得神不知鬼不觉。
而后,再一把火烧了,谁能找他麻烦?
仇羡要仇苒的命,可以很简单。
可仇羡偏偏不那样。
拥堵的水道,南来北往的客人,清晨时,仇羡在甲板上哭得撕心裂肺,所有人都亲眼“见证”了仇苒的死。
镇江知府带人来查,温子甫问了经过,不用多久,毕之安也会受到消息……
仇羡把戏台搭得很大。
“他好像很享受这个过程,”温宴顺着思路,继续往下说,“你们抓不到我,你们拿我毫无办法。
这其中好像不牵扯什么“恨”、“复仇”,也许他和仇姐姐之间有矛盾,我们都不知道,但更多的,他是在获取快乐。
逍遥法外的快乐。
让衙门借入,让人查了,又能全身而退的快乐。”
这个说法,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,甚至于,常人可能无法想象,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人。
连温子甫都和温宴说过,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,可犹豫之后,是坚持。
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可能。
用温子甫的话说,如果仇羡真的就像他们所想的这样,那他绝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,还会有下一个、再下一个受害者。
温宴知道,温子甫说对了。
前世那位续弦,不正是又一个受害者吗?
霍以骁靠着椅背,垂着眼帘,神色淡淡。
小二敲门进来上菜,酸的甜的辣的,各种味道扑面而来,带着烟火气息,把人一下子从沉甸甸的案子里拔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