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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家里头还留着他的房间,里头东西倒也齐全。

霍以骁打水擦了脸,冷水浸了帕子,盖在脸上,勉强驱走了困意,他换了身干净常服,走出了屋子。

前院,霍怀定正准备上朝,见了霍以骁,笑道:“今儿醒的还挺早。”

霍以骁打了个哈欠,道:“一夜未睡,夜里睡不着,还坐着马车在城里绕圈子,遇上京卫指挥使司的。”

霍怀定听得哭笑不得,连连摇头,叹道:“走吧,该进宫了。”

坐上轿子,霍怀定想,这要是自己儿子,他可能会暴跳如雷。

身体是根本,作息不能乱。

夜里无法安睡,定然是白天睡过了,要么就是白日太闲。

他会盯着霍以暄早起,会给他布置大量的功课,再不行,扔去马场练骑射,练到精疲力尽,他就不信夜里还睡不着。

可面对霍以骁,霍怀定不能那样。

霍以骁这一年,作息很是不好。

有时候大半夜没有睡意,有时候坐在那儿,眼睛一闭就睡着了。

霍太妃让太医看过,给开了些宁神静心的方子,但对霍以骁没有用处。

说白了,他这个是心病。

心里存着事儿。

心病需得心药医。

霍以骁的心结在皇上那里,他们谁都帮不上忙。

说什么设身处地,这事情根本没法设身处地,他们谁都不是霍以骁。

冬日的天亮得晚。

城门外,上早朝的官员们陆续赶到,天色还是阴沉沉的。

宫门开了,霍以骁与霍怀定道别,转身往习渊殿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