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子甫急匆匆出来,看到一脸凝重的冯嬷嬷,当即会意。
温宴跟着温子甫往衙门里走。
这里,对她而言,也能算得上是熟门熟路。
亲人入狱时,温宴四处奔走,顺天府和三司衙门都踏遍了。
后来,她自己也成了囚犯。
待过几天顺天府大牢,后来进了都察院,又被带去刑部,见过这些衙门的威仪,也知道威仪之后、牢房深处是个什么模样。
再后来,她替亲人翻案,和仇敌周旋的时候,也没少在这些地方进出。
走得多了,心中起伏也就少了。
温子甫想和温宴说几句,转过头去,见温宴面上无悲无喜,脚步稳且平,反倒是周围一些官员和小吏见了她,一时间面色各异。
他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。
宴姐儿是真的不容易,小小年纪,进出顺天府,比沿街逛铺子都利索,这是以前遭了多少罪啊!
先前出事时,天南地北,他们在临安城,对宴姐儿的支持太少了。
逼得这么个姑娘家,一个人面对衙门。
彼时与现在可不一样,平西侯府、夏家、温家全是案子压在脑袋上,官员们即便不上刑、不恐吓,也不会柔声细语、春风拂面。
温子甫不敢再细想下去,也顾不上和温宴说话,紧绷着脸引路。
边上那些神色各异的官员小吏们互相交换着眼色。
不论对当时案情如何看待,也不论温子甫调任同知有什么这样那样的传言,他们先前都听说,温子谅的女儿回京了,但直到此刻,温宴出现在了他们跟前,才一下子有个实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