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宴的气色不大好,嘴唇泛紫,像是冻着了。
“你,”皇上回忆了一下,道,“朕记得,你以前常陪着成安打雪仗,大冬天能玩出一身汗。”
温宴垂着眼,答道:“以前是的,以前臣女不怕冷,前年在狱中受寒,现在冬天有些难熬。”
皇上抿唇。
他没有想到温宴会主动提起前年的案子。
提得如此坦然,也十分平静。
“你后来回了定安侯府,在家中过得如何?”皇上又问。
温宴道:“臣女自幼长在京中,与侯府的亲人不熟悉,最初有些隔阂和不适应,现在处得十分融洽。这大抵就是亲人吧,血脉相连。”
“你有个弟弟,”皇上道,“如今功课怎样?”
“臣女的弟弟在玉泉书院求学,师从方遇方大儒。”温宴道。
皇上眯着眼,想了想,道:“方遇啊,方遇学问很不错,你弟弟在他门下,也不算耽误……”
一问一答,仿若真的是长辈与久未见面的晚辈说话,句句都是家常。
皇上甚至让温宴坐下了,让吴公公给她端了盏热茶暖一暖。
只是话题,最终还是会落到霍以骁身上。
“以骁年前去江南,回来时朕问他感悟,”皇上顿了顿,道,“你知道他怎么跟朕说的?”
温宴摇了摇头:“臣女不知。”
皇上哼着笑了声:“他说,他看上了个姑娘,想娶回来。”
温宴的心扑通扑通,跳快了一拍。
分明是她看上了霍以骁,想方设法表衷心,逮着机会就诉钟情……
霍以骁帮忙,让她跟着调任的温子甫回到京中,但感情之事,其实并未直白回应过。
只是温宴清楚霍以骁的性子,就算他什么话都不说,她也看得明明白白。
没想到,如此坦率的回应,她竟是从皇上这儿听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