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温宴啊,说的是温宴啊,”朱钰已经喝得大舌头了,摇头晃脑地,“好像太妃娘娘还遣了太医给她吧?”
“还是以骁厉害,走一趟江南,媳妇儿都相看好了,”朱晟忽然转向朱桓,“你看看,以骁比你还小几个月呢,都要越到你头上去了。也是,你自己都不上心,难道还指着以骁找好了他媳妇、再来替你找你媳妇?”
朱桓坐直了身子,拧着眉,道:“这才喝了多少,就说胡话了?”
“胡话?”朱晟盯着朱桓,道,“我可不觉得我在说胡话。”
“来来来,跟我喝,”朱茂伸手去揽朱晟,“我是寿星,你今儿让我喝痛快。”
朱晟不肯,朝霍以骁抬了抬下颚,对朱茂道:“你是寿星,你去找他,他满满一碗都不喝,是个什么意思?大哥你把人叫来,让人来干坐着?”
朱茂用胳膊压着朱晟,冲霍以骁打了个眼色,嘴上道:“一起喝,一起喝!”
霍以骁的手扶着酒碗,却没有动。
若是朱晟不找事,朱茂叫他吃酒,他也就喝了。
可朱晟找事找得毫不顾忌,朱钰也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假醉……
朱茂想做老好人,老好人会硬叫他来吃酒?
什么兄友弟恭,从来不曾有过。
“不想喝,”霍以骁道,“酒太冷了,喝不了。”
他近来喝温酒。
倒也不是叫温宴念出来的,而是,温宴当时备的温酒,当真适口。
朱茂府上的酒,自然差不了,但总觉得不对味。
先前,酒壶配酒盏,因着天冷,也稍稍温过,霍以骁勉强喝两盏,现在换了酒坛子,又冷又凉,他连勉强都不想勉强了。
朱晟嗤得笑出了声:“酒冷?你要喝热的?以骁,你学那些老头子呢?看不出来,年纪轻轻,毛病不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