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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檀儿着实鄙视了温宴一番。

可看在鱼的份上,它丝毫没有偷懒。

至于这鱼是霍以骁买的,嬷嬷做的,与温宴无关,黑檀儿也没有计较。

毕竟,找柒大人要紧。

那把鬼扇子,又韧又利,搁得它爪子痛。

下回再遇上,它铁定要把扇子给撕成碎片,再重重踩上几脚,才能勉勉强强解气。

温宴和黑檀儿合作得十分愉快。

而另一厢,方启川就很不顺心了。

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。

对方如鬼魅一般,方启川怎么都寻不到踪迹,但就是有一道视线如影随形跟着他。

早朝之后,他与其他大人们三两散开,那视线落在他背上,方启川转头去找,只看到了一个匆匆离去的小内侍的背影;

他去衙门里,埋头忙碌了一个多时辰,刚想站起来活动下手脚、吃口茶润一润嗓子,又感觉有人透过窗户、一瞬不瞬盯着他,方启川趴在窗沿往外看,几个小吏抱着文书走过,见了他,还规矩地与他问安;

他被同僚叫去吃酒,酒过三巡,他出去方便,袍子刚撩起来,又感觉到有人在看他,弄得他尴尬地站在那儿,方便都很痛苦,还被喝得半醉的同僚笑话,说他人到中年就不行了;

方启川有苦说不出,可哪怕他回到家中,偶尔还是有被人监视的感觉。

他试着找寻,可视线之内的,都是熟悉的老仆面孔。

接连几天下来,方启川连睡觉都不踏实了。

辗转反侧着,半夜三更,把他的妻子方张氏都吵醒了。

“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。”方张氏拉长着脸,道。

“你知道个什么!”方启川翻身下床,他想去书房睡,才趿了鞋子,突然意识到,一个人睡觉,真有人摸到了床边盯着他,他连呼救都来不及,他只能转了个弯,装作起身喝水,待喝完了又回床上躺下。

这一躺,昏昏沉沉的,梦境接踵而来。

“方大人,”梦里,有一人唤他,“你可想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