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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子支棱着影子,仿若是树干上多出了一截枝。

人影,看着更是瘦了。

霍以骁的眉头微微一蹙。

不对,不是影子的事儿,温宴就是偏瘦。

明明胃口还是可以的,他们一块用了那么多次饭,温宴每顿能吃多少,他还是知道的。

全吃下去了,却是不长身体,白瞎了好鱼好肉。

这么细胳膊细腿的,能有多少力气?

拿几子砸人都得多砸好几下。

霍以骁的喉头滚了滚,叫了一声:“温宴。”

温宴抬起头来,看着霍以骁。

随着她的动作,地上的影子变化,露出了被她挡住的一部分。

是树干上的一根小树枝。

春日的傍晚,有一撮尖尖。

若去树上寻它,便会看到,那是几簇新芽,沐浴在晚霞中,等着茁壮成长。

霍以骁想,这是一种生机。

春萌芽、夏繁花、秋红叶、冬覆雪,每一季各有不同,各有生命力。

却是他前几年在沉闷的皇城生活中,永远不会去注意、去观察的生机。

是温宴,让他重新看到了这些。

一如数年前,也是温宴,在死气沉沉、又互有牵制的皇宫中,对他展露了善意。

那份善意,远比万两银子更重。

温宴回过了神,赶上了霍以骁。

两人回到花厅,温宴问岁娘要了一个小小的瓷罐。

“弄了些新茶叶,我闻着是挺香的,”温宴一面说,一面打开盖子,轻轻嗅了嗅,又把瓷罐递到霍以骁跟前,“骁爷闻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