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仕笑了笑,道:“不会的,所有的档案、账本,我都看过,万无一失。”
图纸、进度、开销,结合分拨给各府的银钱数量,各项工序完备。
这本明账,做得很是漂亮。
韦仕敢在大朝会上与给事中争得不可开交,底气十足,半步不让,是因为他对这些档案极其有信心。
霍怀定想查就查,肯定查不到什么。
董尚书见他如此有信心,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。
韦仕先行离开,董尚书留着,慢条斯理喝完了一壶酒。
夜风带着浓浓的潮气,董尚书离开时,管事一路送出来。
“看着是要下雨了。”
董尚书颔首:“春雨嘛,也差不多到时候了,雷雨一阵,明儿都冒出来了。”
管事道:“过几天能收笋了,新鲜冒尖的,做羹极其鲜美,大人到时候记得来尝尝。”
董尚书应了一声好。
上了马车,他闭了闭目。
韦仕还是年轻了些。
仅仅是给事中在大朝会上挑刺,都察院不至于大张旗鼓地到工部来查。
霍怀定都亲自带人进工部了,肯定是手里捏了些线索。
那给事中,不过是霍怀定抛出的一块砖。
接下去几天,都察院兵分两路,在京里的处置工部文书,另有一队人去到清淤工程的几个州府,调查此事。
韦仕还没有品出味来,直到霍怀定都离开京城,亲自去松江上游,他才一个激灵,意识到局势不好了。
“董大人……”韦仕搓着手,皱着眉头。
董尚书压着声儿,道:“我知道,这事儿要真查出来,你倒霉,我也倒霉,我们是一条船上的。
只是,我们原先都靠着娘娘与殿下,我这张脸,现在无处给你寻门路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