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确为此所扰,但他没有一个澄清的机会。
若有人直白地质疑他,朱桓倒是能说道一番,但只是些流言蜚语,他就有力也无处使。
他烦了好些天,实在憋得慌,才来漱玉宫。
霍以骁抿了一口酒,道:“诚王是先帝的十七子,已经成亲生子,他有亲儿子。他若是大费周章地准备了这么多事儿,也是为了自己和亲儿。这个道理,皇上不会不明白。殿下且放宽心。”
朱桓抿了抿唇。
他甚至有些羡慕霍以骁了。
这事儿搁在霍以骁身上,他能直接去御前,和皇上有什么说什么,连措辞都不用斟酌。
哪怕再说些过分的话,最多也就挨两句骂。
可朱桓不是霍以骁,他无法那样对父皇说话。
酒用尽了,外头雨势小了些,朱桓起身告辞。
霍以骁送走了朱桓,重新关上了殿门。
亲王篡位,并不是易事,尤其是,皇上有好多儿子,即便废了朱晟,还有朱茂、朱桓、朱钰,底下还有好几个年小的。
诚王真想做什么,得扫清无数障碍,也得背各种骂名。
除非他能证明,皇上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。
可皇上是先帝在位时封的太子,先帝驾崩后顺势登基,名正且言顺。
当然,霍以骁知道齐美人不是诚王的人,而是从中推断,连亲王要篡位都如此困难,永寿长公主又是要做什么?
长公主只是长公主。
朱桓回到庆云宫时,朱钰的宫室已经熄了灯火,黑漆漆一片。
朱钰却没有睡,趴在窗沿,看着朱桓带着内侍远远经过,他嗤的笑了笑。
“三哥去找霍以骁了?”朱钰轻声道,“难得、难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