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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子甫怕惊着李三揭,说话都是循序渐进:“那么,大人又知道不知道,皇上有个没有记在名下的儿子,养在臣子家中,指不定哪天会认……”

“好像听过一嘴,好几年前的事儿了,神神秘秘的……”李三揭皱着眉头,想回忆回忆那传言,刚起了个头,他自己就愣住了。

什么意思?

前前后后的问题,他都明白,怎么串在一起,这么怪呢……

总不能是还没有喝,就先醉了吧?

再说了,他的酒量一点都不差。

喉头滚了三滚,李三揭用力揉了揉脸,牙齿缝里挤出了话:“老弟啊,寄养的臣子家是不是姓霍啊……那位没有记名的殿下,莫不就是……”

李三揭磕磕绊绊地说,越说越想哭。

他抬起手,轻拍了下自己的腮帮子。

他这张嘴哦!

温子甫小声道:“就是这一位,所以,满京城的,没有哪位叫他’贤侄‘,提起来时就说’四公子‘。论年纪,他在霍家行四,在皇子之中也行四,左右不会错。”

李三揭整个人往后倒,靠在椅背上,眼神放空。

他就说呢,怎么一声“贤侄”能把那么多人吓得跟见鬼了一样。

他跟鬼有什么区别?

鬼已经死过了,他在找死的路上跑出了十万八千里,还不带停歇的。

对着皇子殿下一口一个“贤侄”,他是在跟龙椅上的那一位称兄道弟!

“不知者不罪……”李三揭惆怅,“我这还来得及吗?”

温子甫想笑又没好意思笑,道:“您装傻,应该可行,应该没有哪个大嘴巴,去皇上跟前胡言乱语。”

“也是。”李三揭自我安慰着。

他尴尬,皇上也尴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