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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年,他不喜住漱玉宫,很多时候,都住霍家。

但那基本都是赶早。

若是太晚了,各处都歇下了,他要么悄悄翻墙,要么在西花胡同将就将就,总归是不愿意把门房、厨房等处都吵醒。

再是顶着霍家子弟的名号,再想真真正正的当霍家人,他总归是“外人”。

跟温子甫、温子览兄弟那样,吃醉了酒,大晚上发酒疯闹得整家人都围一块……

那样的热闹,是属于“自家人”的。

霍以骁一直都是这么想,也都是这么做。

可温宴的话,让他忽然意识到,这也许是他自己在“见外”。

就如在临安时,霍怀定与他说的那样,他与霍家,原就是一体的。

霍怀定偶尔会唉声叹气,大抵也是因为想拧他,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。

霍以骁“见外”了,霍怀定就真的管也不好管,若真是血脉相连的伯父与侄儿,又是父母早亡、自幼就拉扯大的侄儿,又何须如此。

今晚上,霍以骁想当一回自家人。

门房醒了,厨房也醒了,赶紧给两位爷温酒。

霍以暄念了一整夜的书,原想歇下了,闻着烧鸡的味儿,整个人都清醒过来,赶紧在桌边坐下了。

“可惜就半只。”霍以暄叹道。

霍以骁嗤了声:“快三更了,能买到半只已经算运气了。”

“也是,”霍以暄颔首,抿了口酒,“你今儿倒是好兴致。”

兄弟两人,你一搭我一搭的说话,大半是霍以暄絮絮文章恼人,霍以骁听上一段给一点儿回应,气氛极其融洽。

霍家兄弟们的书房都是紧挨着的。

行三的霍以呈被烧鸡勾了魂,趿着鞋子、散着头发过来,捞到了一块胸肉。

“以谙呢?”霍以暄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