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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打算抱着竹编盒子离开,温宴突然就想起了冯婕妤与她做的买卖。

“您……”温宴问高方道,“您怎么看董尚书?”

“工部尚书董治胜?”话题转换了,高老大人脸上舒展的笑容也渐渐凝了,神色很是认真,见温宴颔首,高方道,“董治胜的城府很深,我不爱跟他打交道。”

这话已然是说得很温和了,因为在高老大人跟前的是温宴,对女娃儿,老大人用词还算讲究了些。

若是温宴不在,只当着霍以骁,高方张口就会说“那个老匹夫”。

忍下了要脱口而出的脏话,高方道:“我和董治胜,在政见上有不少分歧,我看不惯他,他也看不惯我。怎么了,你想抓他的小辫子?”

温宴说得直白:“我知道有人要寻他的麻烦。”

高方道:“他是只老狐狸,不好逮,底下侍郎出了那么大的事儿,松江流域的几个州府倒了多少官员,董治胜都没有沾什么麻烦,他比泥鳅还滑。”

韦仕的松江贪墨案,是几个月之前掀开来的。

高老大人知情,可见他虽离开了京城,也关心着朝堂事情。

如他自己说的,人走茶凉,掺和是不可能掺和的,但知道些状况,还是不难。

今日已经说了很多话了,高老大人自不藏私,道:“他做人做事有一套办法,在朝中的根基不算浅,先帝晚年,皇子相争,他选对了路子。

当然,我们也都是选对了的。真选错了,早就不可能继续做一二品的大员了。

我是觉得,董治胜和我、和你外祖父他们的想法并不一样。

我们选的是皇上,董治胜选的,可能是沈家,他的重心在沈家。”

温宴眨了眨眼睛。

一瞬间,有些思路豁然开朗,与此同时,又有很多新的问题冒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