吹了灯,邢妈妈退了出去。
四更天时,温宴睁开了眼睛。
窗外还很暗,她几乎看不清四周,只是感觉,这屋子熟悉、也陌生。
她好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,梦里,她光着脚下床,想偷溜出去,却还是没有瞒过邢妈妈。
温宴一下子想起自己在哪儿了。
她在庄子里,当然,现在邢妈妈也不用十二时辰盯着她,就怕她去翻墙了。
温宴弯了弯唇,困意重新回笼,她闭眼睡去。
再醒来时,外头已经大亮了,日光透过窗棂洒进来,有点刺目。
温宴撩了幔帐,看了眼光照,她这是睡到中午了?
趿着鞋子下床,温宴才走到中屋,就见到了邢妈妈:“我睡迷糊了。”
“那是昨儿累着了,小姑娘家家的,跟两个皮糙肉厚的爷们比不了,你也就跟我熬一熬。”邢妈妈道。
温宴乐得直笑:“骁爷呢?”
“大早就回城了,”邢妈妈解释道,“骁爷让姑娘多睡会儿,不让把你叫起来,说是进城左不过这么些路,姑娘姐妹练马时也这么来回,一会儿安排马车回去就好,不用跟他一道,天没大量就起来受罪。”
“那就这么安排。”温宴从善如流。
霍以骁是去衙门,耽搁不得,若不然,他们昨儿也不用赶路赶到三更天。
虽说没有告别,但温宴想见霍以骁,办法多得是,自不在乎那些虚的,依着邢妈妈给她准备的,梳洗用饭。
已经是午后了,温宴干脆避开日头,等没有那么晒了,才启程回府。
半天多没有影子的黑檀儿跃上了马车,冲温宴喵了一声。
不用问,温宴随便猜都猜得到,黑檀儿肯定是去了马厩,看它心心念念的大黑马。
而事实上,黑檀儿这天的收获比温宴想得多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