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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稳妥,他有很多销出去的门路,以至于那簪子重新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时,他压根没想起来去岁把这东西卖给了谁。

后续想了又想,有了几个人选,方启川拐弯抹角地去问,答案不尽如人意。

他找到了当时买簪子的人,但那也是个贩子,后续不知道经手几道,更不清楚去了哪里。

追不到去处,便先寻来路。

方启川不晓得簪子的主人,温宴便向冯婕妤求助。

“你先前说了之后,我也想了不少办法打听,”冯婕妤道,“年初时,成秀宫上报过丢了跟珊瑚掐丝簪子。”

温宴想了想:“成秀宫?那里闲置了有些年头了吧……”

“原是先帝爷的兰贵人、梅嫔的住处,兰贵人去得早,但梅嫔还在,便照太妃娘娘的意思,没有把人挪出来,”冯婕妤道,“去年夏天,梅嫔也归了,成秀宫做了几场法事,直到今年年初,才把旧物什整理出来。

当时报上来的,就有那簪子。

听说是兰贵人的首饰,我随皇上入宫时,她就已经不在了,我没有见过她的东西,因而也说不准丢失的簪子是不是你问的那一支。”

温宴道了声谢。

冯婕妤道:“我听说,闵郝的案子牵扯不少?他和董治胜是不是……”

见温宴没有立刻答,冯婕妤补了一句:“我也不是催你,我说过久些慢些都无妨,这些耐心,我还是有的。董治胜是只狐狸,尾巴不好抓,我只是希望你别错过任何一个可以试试的机会。”

“娘娘提醒得是,可惜,现在还没有发现闵大人与董大人往来过密的证据,”温宴道,“娘娘,即便真的抓到了工部也有做假账贪墨的问题,董大人完全可以甩到韦仕头上,自己学方大人,求一条退路。只要应用得当,他极有可能全身而退。”

死人不会说话,死人可以背一切罪名。

与其让董治胜知道自己被盯上了,不如“放养”,等李三揭从内部发现问题。

冯婕妤明白温宴的意思,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