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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孟骋问那大汉:“方启川慌了吗?”

“慌了,”大汉道,“他硬撑着,不过叫我看出来了。都察院查他们,他的压力很大,一心想脱身,我给他施压,他更慌了。”

“慌了才好,慌了才会投医,主子等着他投诚,”阮孟骋道,“我这几日再去找方文世兄弟,给方启川施压。”

大汉道:“我在方家听说,柳公子送了些礼过去。”

“主子安排的吧,告诉他该向谁投诚,”阮孟骋道,“跟你没有关系,你不用管。”

大汉颔首,重新穿戴上雨具,离开了。

阮孟骋回了屋子里,关上了门。

黑檀儿等了一会儿,不见阮孟骋有什么动静,这才离开。

诚然,它留在这里最好,能一瞬不瞬地盯住阮孟骋。

可这雨一点没有止的意思,真淋到天亮,饶是它身强体壮,也受不住。

若不是一身湿淋淋的,黑檀儿会进左右厢房避雨,但现在身上都是水,留下一地水迹。

一旦被人发现,它是能够逃脱,但别人极有可能猜到根源。

以后,它再想跟踪谁,就很难了。

别人会时不时地看房顶,看角落,看树梢。

上次观察狄察自尽、在梁上留下了脚印,还是温子甫给它擦掉的。

黑檀儿断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。

至于阮孟骋的行踪……

既然他这几日要找方文世兄弟,它只要跟着方家兄弟,就不怕捡不到阮孟骋。

黑檀儿回到了燕子胡同。

一进屋子,它好一阵用劲摇头晃脑,水花溅开,激得它连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
岁娘听见动静,到中屋一看,被它落汤猫的形象逗得合不拢嘴,捧腹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