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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在霍家的书房里,交换了些讯息。

“皇上问了进展,说是以眼下的证据来看,闵郝贪墨是板上钉钉的了,圣意是该抓的抓,该断的断,”霍怀定道,“不能一直拖着,这回险些就让闵郝给孙子寻到退路了。”

谁砍头、谁流放、谁赦免,这些都是律法上明明白白的,若有开恩,那也是皇上来开恩,轮不到闵郝的自救。

“您没有跟他说,这里头牵连的不止是太常寺、户部,还有其他衙门?”霍以骁问。

“说了,证据也列了一些,”霍怀定答道,“我听皇上的口吻,是不打算笔笔清算。”

霍以骁皱起眉头。

霍怀定又道:“清算需要时间,不是十天半个月能够解决的,一直查下去,朝堂上人心浮动,不是好事。再者,一下子揪一连串的螃蟹,不利平稳。”

这些理由,是霍怀定揣摩圣意揣出来的。

他也算了解皇上的性子。

皇上落刀,讲究一个快准狠。

一刀直接落向闵郝,短期内能够拿下的所有人都拿下,而需要长时间推进的,则搁置下来,免得出什么变故。

霍以骁思考着霍怀定的话,问道:“您还能争取多少时日?”

霍怀定本以为他不肯放弃,刚要再解释几句,突然想转过来,悟了霍以骁的意思。

他靠着椅背笑了笑。

“要我说呢,三五天差不多了,少了犯糊涂,多了又不紧迫。”霍怀定道。

霍以骁也是这个想法:“这三五天,给鸿胪寺施压,冲着他们去吧。”

兵部、鸿胪寺、苑马寺这三个衙门,是能确定与闵郝有不清不楚的交易的。

都察院的官员从各种资料和询问里发现了一些,史侍郎又交代了一些,大致有了轮廓。

真有一两个月,他们倒也理得顺。

可若只有三五天,收获不会太多。

尤其是,霍以骁想从兵部挖出来的,并不仅仅是贪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