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宴是说过,无论是庄子里的五年,还是婚后的八年,她过得满足,可霍以骁觉得,梦里的遗憾太多了。
温章残了,温家败落……
那些光是听着就让人不舒服,真的完完本本梦过一回、沉浸在其中的温宴,又岂会毫无波澜?
霍以骁光是想到暄仔早逝就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,推己及人,梦越真,温宴越痛苦。
他不想信。
尤其是,他那夜做了温宴和邢妈妈说帕子的梦。
那个片段固然没有悲痛,但它带给霍以骁的是真实,好似那场面是真的发生过的。
欢喜是真、痛楚亦是真,温宴梦过的日日夜夜,也是真的。
以至于,霍以骁想,他真的看到了温宴怀着孩子身死的那个画面,他会窒息。
情感上不想去信,但脑海里,正如小狐狸说的那样,秤砣越来越偏。
霍以骁抿了下唇,一口饮了茶。
温宴知他心里纠结,没有坚持与他掰扯梦话、鬼话,而是认真思考起来。
半晌,她才道:“以四殿下的性子,他若要塞人,塞的是冯家人。”
霍以骁挑眉。
小狐狸竟然真的如此敏锐?
温宴继续道:“他信得过的,肯定是自己的外家,也就是俞皇后的娘家人,以及沈氏一门。
可皇上对沈氏不满,四殿下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皇上霉头,真让吏部弄个沈家、俞家的人进去,哪怕皇上答应了,也会对他不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