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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宴落在它后头。

这个时候,霍以骁还在衙门里,宅子里自然没人。

温宴带着岁娘下了酒窖。

一路上过来,最初那急切得恨不能立刻就问一个答案的心情缓和下来。

倒不是这会儿不再想知道答案了,而是,能更细致地去琢磨眼下状况。

就饮酒似的。

一口闷的快酒有它爽快又利索的滋味,但慢慢抿、细细品,一壶温水酌上一个时辰,唇齿间的回味香气,又是另一种意境。

温宴清点着窖中藏酒,与岁娘道:“这些倒还续得上,不过,京城入秋早,桂花开得也早,过几天去香缘寺,拢一些桂花酿酒……”

岁娘跟在边上,弯着眼咯咯直笑。

温宴不晓得这话题哪里有好笑的点,睨了她一眼,以目光询问岁娘。

岁娘脆生生道:“老夫人让姑娘准备准备,是准备绣嫁衣、备嫁品,可不是让您准备酒水。”

这么一说,温宴亦是忍俊不禁。

指关节轻轻在岁娘的额头上敲了敲,温宴道:“老夫人还让我好好在家里待着,没事儿别到处乱跑。”

可她这不就左耳进、右耳立刻出,转头就跑西花胡同来了?

当然,她是有事才来的。

话说回来,让温宴乖乖听老夫人的话,那是绝对不可能的。

入秋后,白昼渐短。

从地窖里出来,岁娘就点上了灯。

这宅子一般不开火,只安排了一个粗使洒扫,一个烧水婆子,再一个整理园子的花匠。

如霍以骁在常宁宫里说的那样,他们都是恪守本分,不到主子跟前露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