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送出去了?”皇上问。
吴公公禀道:“是,四公子和夫人一块回去了。”
“原想着,娶了媳妇了,总得比原先更沉稳些,结果还是老样子,”皇上哼了声,“满嘴胡话!”
“昨儿才成的亲,便是仙丹,也不一定能立竿见影,”吴公公宽慰道,“皇上莫急,再过几年……”
皇上打断了吴公公的话:“再过几年,朕还是得被他气死!”
吴公公笑了笑:“父亲和儿子,不就是这样的嘛。气得想抽他一顿,真抽了又舍不得,皇上您总说他,可您最疼的还是四公子。”
皇上按了按眉心,半晌,道:“是啊,朕最疼的是他。”
另一厢。
马车进了大丰街的霍家宅子。
议程讲究个有始有终,霍以骁昨日从霍家出发迎亲,今日就少不得带新媳妇回来认一认人。
霍家族中的人口不算少,但与霍以骁关系近些的倒也有限。
众人都依照先前霍怀定交代好的来,该如何就如何,真就和霍家进了新人一样。
束手束脚,无论是过分的热络还是疏远,都只会显得不伦不类,反倒彼此都不自在。
温宴一一见礼。
“还是年轻好,记性好,”居中的座位上,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乐呵呵地看着温宴,“一圈下来,以骁媳妇记得一清二楚,不似我们这些老骨头,得慢慢想。”
温宴莞尔。
一下子记一屋子的人,她也是占了上辈子的便宜。
虽然,有几张脸陌生些,但不过几人而已,自是好记。
一如此刻说话的这位。
她是在场之中,年纪最长的,娘家姓金,依着辈分,以字辈的得喊曾祖母。
前世,温宴没有见过她。
她嫁进来的时候,老太太已经因霍以暄的“病故”而伤心欲绝、没有几个月也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