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嬷嬷会把红通通的蟹膏挑下来,特特给桂老夫人,让她慰劳这一年的辛苦。
说着些家常琐事,桌上的饺子皮越来越少,全成了一个个饱满的饺子。
温宴催了岁娘一声。
岁娘领命,去厨房请厨娘炸春卷,又和黄嬷嬷一块,在屋子里给他们支了个小炉子。
凉盘、热菜,全部摆上了桌。
温宴给霍以骁倒了酒,又把饺子下到了炉子里。
四喜烤麸是咸口的,回味带点儿甘,里头的木耳、香蕈、花生都入味,适合下酒。
春卷是荠菜馅儿的,添了些肉沫、香干,炸得酥脆,满口清香。
那道梅干菜扣肉,是暄仔的最爱,油脂浸润了干菜,竟是一点儿都不腻味。
而熏鱼,黑檀儿正灼灼盯着熏鱼看。
直到岁娘送来了它的鱼汤和鱼肉饺子,它才放弃了观察熏鱼,兴高采烈地桌子底下吃得津津有味。
炉子里的饺子熟了,一颗颗地浮上来。
温宴拿着小碗,在炉子旁蹲下了身子,小勺子轻轻搅了搅,一颗一颗地往外捞。
霍以骁放下了手中的酒盏。
这一瞬,他突然想起了那一年,那个白发苍苍的夏太傅。
一副一样的姿势,一副一样的动作,小老头儿蹲着,从小锅子里舀着热腾腾的汤圆。
“别盛了,”见温宴讶异,霍以骁也拿了个勺子,过去蹲下,“就这么吃。”
温宴莞尔,自是随她。
霍以骁舀了一个,看模样,好像是他包的,他放到了温宴的碗里,随后,又去舀了一个。
这个,看起来就不是出自他的手了。
汤圆是温宴做的,饺子亦是温宴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