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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,我就是那个货,睡底下货仓,大冬天的,那个冷啊,冻得手脚全是疮。

得亏是行到半途,有船上客人见我困难,资助了我一些,不然我就算到了京中都只剩半条命。

我也是靠着那份资助,在京里能有个住处,没有挨冻……”

李三揭越说越激动,眼睛都红了,深吸了几口气:“见笑、见笑……”

也没人笑他。

覃柏宽慰了几句,又说了希望他之后支持的话。

李三揭当然全力支持,问:“要不是覃大人,我都忘了当年吃得苦了,这是忘本呐!不应该,实在不应该!谢谢你提点了我。”

覃柏忙不迭摆手:“不敢不敢!我也是受人提点,忆苦思甜,果然是常思常新。”

“是的是的,”李三揭道,“那位提点大人的,也一定是跟我们一样的苦出身。”

话说到了这里,覃柏自然是顺着往下:“是顺天府一知事,与我同住一条街,年节里遇着他,说了几句。是他启发了我,我不敢居功、不敢居功!”

李三揭道:“下回再有忆苦思甜的机会,覃大人还请带上我,反正就斜对门,你使人叫我一声,我一定来。”

宫里下朝了,随着官员们回到千步廊,他们这一厢的热闹也渐渐平息了,得干活了。

李三揭离开前,抬眼看了看黑猫,嘿嘿一笑。

覃柏的住处,一查就知道,再看顺天府那位知事与他一条街,这答案不就出来了嘛。

看,他老李出马,就是几句话的事儿。

黑檀儿摇了摇尾巴,跃下院墙,很快跑远了。

温宴歇了回笼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