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桓抬眼,透着几分好奇。
霍以骁收了伞,与朱桓说话,声音却没有压着,整个书房里的人都能听见。
“不是寻我,她陪祖母来的,”霍以骁道,“早上那事儿,祖母心里憋得慌,想出门透透气,说她还没有看过我岳父活着时候任职的地方,就来看看。”
朱桓微怔。
温子谅那事儿,私底下和霍以骁说两句还行,当着其他官员讲,不太合适。
他便道:“我听说侯夫人前几天病了?”
“是,”霍以骁坐下来,喝了口热茶,“就那些传言,叫她听说了,给气病了。”
覃尚书从文书里抬起头来,道:“既病着,下雪天还是该静养,上了年纪的人,经不住冻。”
“覃大人说得在理,”霍以骁接了话,“得静养,可这不是静不了吗?长子才走了几年,现在不知道哪个,吃饱了撑着,逮着长孙和次子折腾,谁家老夫人能静得了。”
覃尚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又瞥了眼黄卜庆与袁疾。
黄卜庆在忙自己的事儿,对他们的家长里短浑然不觉。
袁疾看着有些紧张,恨不能所有人都注意不到他。
翰林院外的马车,停了一会儿又走了。
下一站是吴国公府。
年轻时候,桂老夫人与吴国公夫人打过交道。
脸面上的关系,算不得多么熟稔,现在就不用说了,两个老婆子,面对面从街上过,都未必能认出对方来。
桂老夫人就是来走个过场,压根没有进府的打算。
马车往那一停,深沉过了,在国公府门房出来询问之前,又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