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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外头难受地要哭出来,这还是第一次。

偏又坚持体面,不愿意哭,才会是这幅模样……

温子甫心疼老母亲,亦心疼妻子,一时间悲从中来。

“是我不孝!”温子甫叹道,“母亲本该安享晚年,却为了我和辞哥儿操心……”

上次说去撞贡院,今儿是豁出去诰命不要也要说说明白,温子甫一想起来,心如刀割!

他的母亲多惜命、多看重侯府匾额啊,结果却……

“是我们当儿孙的不争气,”温子甫双手掩面,“若我们争气些,也不用她老人家……”

曹氏本哭不出来,被温子甫一招,眼眶倏地红了。

难吗?

都难。

没有拿戏本子的温子甫难,拿了戏本子的她们一样难。

要不是被人欺到头上了,她们何必唱这样的戏?

温辞在宝安苑里搏得满堂彩,曹氏高兴,可原本,她的儿子无需用这样的法子去证明自己的才华。

小蝠胡同的险情是按着计划进行了,可若是一切太平,谁愿意布这种局?

真当那四大桶菜油不要钱的吗?

哪怕不是从她曹氏的口袋里掏出来的,但勤俭持家之人,最见不得无端浪费!

越想越是难过,曹氏的眼泪终是啪嗒啪嗒掉了下来。

温宴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。

对面廊下,经过的官吏们看在眼中,没有上前惊扰。

待走远了,才与身边人叹息一声。

“怎么就招惹上了长公主和郡主……”

“你是后生不知道,我进衙门早,见过年轻时候的温子谅,才华横溢、一表人才,我姑娘现在三五不时说赵太保家的公子是京城第一公子,哎,搁在二十年前,他比不了温子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