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端起茶盏,抿了一口。
他当然不信皖阳有那样的能耐。
皖阳若能让人把四大桶菜油倒到小蝠胡同去,去年就不会被温宴当场将军了。
可这是能不能的事儿?
跟他信不信亦没有什么关系。
或者说,皇上本就等着瓮中捉鳖,只要这鳖能到手,怎么来的,百年的还是千年的,都一样。
霍以骁说是皖阳,那就皖阳吧。
“怎么查到皖阳的?”皇上问道。
“除了皖阳,也没有盯着温辞不放了,”霍以骁道,“祖母、定安侯夫人原不想告官,可她在长公主府吃了闭门羹,实在没办法告到了顺天府,情绪激动,当场厥过去了,这会儿还在衙门里歇着。毕大人请不动皖阳……”
话说到这儿,意思已经明白了。
皇上心领神会。
皖阳作恶的证据,那当然是没有的。
估计,那姓褚的商人身上也挖不出能用的消息,干脆就盖到皖阳身上。
是某位官员、唐云翳,亦或是皖阳,在皇上这儿没有区别。
总归是沈家的小辫子。
霍以骁过来,也不是为了告御状,而是温家缺了个与皖阳面对面对峙的机会。
而所谓的“证据”,得从机会里获取。
略一思量,皇上交代吴公公道:“召皖阳进宫。”
吴公公应下。
霍以骁起身告退。
出了御书房,霍以骁与送他出来的吴公公道:“我担心皖阳会气得皇上吃不下饭。”
吴公公睨了霍以骁一眼。
他不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