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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那位夫人,处理家事一把好手,府里也还有其他人能给她搭把手,不缺我一个,”温子甫深吸了一口气,“母亲的性情,我知道的,比起在她跟前端茶伺疾,她更希望我做好衙门里的事。

春闱,已经因为我和辞哥儿添了这么多麻烦了,现在是补救之时,我在衙门里认真做事,让春闱有序进行,这对母亲来说,是对大的孝顺。”

各家有各家的相处之道,有人喜欢儿子、儿媳都在病床前围着,也有人不想为了自己身体耽误晚辈。

毕之安对桂老夫人没有那么熟悉。

可既然当儿子的都得这么诚恳了,毕之安当然也就不劝了。

顺天府管不了郡主,但他们依旧忙碌。

春闱之前,不能再出小蝠胡同那样的事儿。

所有衙役都不得闲,安顿考生的胡同,必须有人守着,尤其是夜里,断不能再被人闷声不响浇几桶菜油下去。

先前,他们就在商量怎么安排人手,还要与京卫指挥使司那儿协调。

要不是被前街这里的状况打断了,早使人去请徐其润了。

由官差们配合,堵在路中央的马车总算可以通行了。

隔着帘子,温宴看着皖阳郡主的马车离开。

郡主似乎还没有冷静下来,在车里闹腾个不停,可惜被左右的人手钳制住,除了咒骂声从里头传出来,她也闹不出新鲜花样。

车把式面不改色,直直往皇城方向去。

温宴琢磨着,既然是吴公公安排的人,那前街的这一段也会一五一十、完完本本地传到他耳朵里,再转述给皇上。

皇上不会错失这么一个对付沈家的机会的。

尤其是,永寿长公主不在京中。

皇上能趁机,名正言顺地让沈家吐一口大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