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可能!你没有看到侯夫人都病成什么样子了吗?郡主对她毫不客气,这种脾气,做什么恶事都不奇怪。”
“是啊,侯夫人真不容易,勋贵人家最要脸面了,要不是真的没有办法,谁会把这些去衙门、在大街上说道。”
“我听说,是在长公主府吃了闭门羹,才不得不去衙门。”
……
议论声,陆陆续续传进了马车里。
上车前还力竭地站不住的桂老夫人睁开了双眼。
她没有脱力,却也不轻松,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疲乏。
曹氏倒水给老夫人润嗓子:“您辛苦了。”
桂老夫人喝了,轻哼了一声:“关键时候,还是得老婆子亲自出马。”
温宴道:“您说得是。”
皖阳再胡搅蛮缠,她也是个姑娘家。
比口舌,温宴断断不会输给皖阳。
可是,气盛了,显得温宴盛气凌人,气弱了,哪个看热闹的会喜欢被小姑娘欺负得抬不起头的、唯唯诺诺的小媳妇?
这是身份带来的天然差距。
上辈子,温宴吃过这种亏,事后,她剖析、反思又总结,最终的答案是无解。
她的年龄与身份,短时间内无法改变。
什么人做什么事儿,讲究一个合适。
要与一位姑娘家论高下,要么是一个年纪更小的小娃儿,要么得是位老人家。
还有什么比老人家还厉害的?
那当然是生着病、隐忍、克制又不得不认真讲道理的老太太。
这戏,桂老夫人最是合适。
马车进了燕子胡同。
桂老夫人唱戏唱全套,无精打采地躺在车内,全靠黄嬷嬷、胡嬷嬷一并使劲儿,把人挪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