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轻手轻脚地,霍以骁起身,趿着鞋子走到桌边,咕噜咕噜灌了半壶水。

再回到床上,大抵是他身上没有拢在被窝里时那么热了,温宴极其不满意,睡梦里翻了个身,避开了。

大半夜的,霍以骁被她气笑了。

他硬把温宴又翻了回来,箍在怀里,又掖好被角,重新闭上了眼睛。

过河拆桥?

想都别想。

霍以骁又睡了会儿,算着上朝的时候,也就起了。

温宴亦揉着眼睛起身。

岁娘给她梳头时,邢妈妈迈进屋子,与霍以骁禀了两句。

霍以骁挑眉,转头与温宴道:“皇上昨儿罚皖阳跪了一会儿。”

消息是吴公公使人递出来的。

这倒不是吴公公多向着霍以骁,给他当眼线,而是,皇上的目的需要定安侯府的推动。

说白了,需要他们委委屈屈。

所以,消息才会卡在霍以骁出府前就送到了。

都是聪明人,皇上是个什么打算,不至于看不出来。

温宴与霍以骁商量了一番,续写了戏本,便各自开展。

今日是大朝会。

御史言官义正言辞,把皖阳郡主从头斥责到脚。

为了私人恩怨搅乱春闱,闹事街头妄图伤人,至于温宴在顺天府里讲过的朝堂根基,更是人人都要来说一句。

与沈家沾边的官员各个低着头,大气都不敢喘,就怕跟前回的狄察一样,被皇上大骂一通,命都赔里头。

皇上坐在龙椅上,听御史们骂了一刻钟,终是摆了摆手:“行了,朕已经骂过皖阳了。”

不轻不重,不痛不痒。

不管是那一方,都愕然抬头,看着皇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