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以骁眉头微蹙:“这条路?当时水路冻上了?”
李三揭摇了摇头:“我查过,那一年河道冻得晚,整体比运输时晚了半个月。”
温宴亦想到了,和霍以骁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这次运输,原本不该从全走陆路推进的,尤其是有那么大批量的原木与石料,更该尽量选择水路,把负担交给船舶,而不是由脚夫们承担。
当然,也有一种可能。
当时担心过结冰状况,怕船到一半就上不去了,干脆早早换了,减少风险。
李三揭又道:“当时地方上报上来的开支略有些大,北方冬季早,行程难免耽搁,脚夫们的体力损耗更大,补给上更麻烦。”
李大人查得细,说得也细。
彼时各州府的交接人手,他列个名册,一一念了。
又说岭南那批原木与石料,出自哪个地方,朝廷每年征收多少,分别送往何处。
但凡他觉得重要的,全记下来了。
商谈过后,隐雷送了李三揭离开。
温宴给霍以骁添了盏茶,自己也喝了两口。
不得不说,还是有些云里雾里。
眼下已知的线索堆在一块,却全是碎片,想把它们拼起来,一时之间,又有些无从下手。
他们暂时没有捏到最核心的点。
温宴从前世记忆里翻找了一圈,也想不起来朱钰与北境运输有什么关系。
“朱钰从中抽了好处钱?”温宴假设着,“原木、石料以次充好?”
正思考着,隐雷又返回来了。
他身后跟着一个人。
不是李三揭,却是方启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