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娘问东家借了厨房,给黑檀儿炖鱼汤。
这几日忙着赶路,都是有什么吃什么,黑檀儿自然也不可能像在京里一样,天天喝新鲜鱼汤。
这一路上,它全靠小鱼干解馋。
今儿总算能喝上热乎鱼汤了,黑檀儿很是高兴,绕着岁娘喵呜喵呜叫。
岁娘的手艺比不上乌嬷嬷,但也是照着黑檀儿的喜好做的,黑猫喝了顿饱的,瘫在榻子上晒肚子。
温宴在它身边坐下,挠了挠她的脖子,道:“得干活了。”
黑檀儿睨她。
“船在渡口,还得靠你先探一探,”温宴道,“不然,明天没有查出问题来,我们这一趟就白来了。”
黑檀儿一动不动,待温宴拿出小鱼干来,它敏捷地窜起来,一口叼住。
行吧。
看在这么好吃的小鱼干的份上。
夜色沉了下来。
这几天月光明亮,本不是个夜探的好时候。
渡口的河道上,停了不少大小船舶,大部分的船舱都熄了灯,只前后挂着灯笼。
工部运送物资的货船停在官家码头,一共三艘,甲板上都留了人手守夜。
黑檀儿跃到了离岸最近的一艘船上。
毕竟是官船,停泊的又是首府,守夜的都比较放松,哪怕有月光,他们也没有发现跳上船的黑猫。
猫儿走路无声,黑檀儿就这么一直进了舱室。
水线之下,堆了运送的石料、原木,一眼看去,整整齐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