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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落下,毕之安听见一声短促的笑声。

很轻,也很快,就那么一瞬而已。

笑的人是霍以骁。

毕之安松了一口气,他觉得自己说得很有章法,也极有道理。

霍以骁撑着胳膊,越想越觉得毕之安是个狠角色。

别听他先前那一条一条、仿佛在说狄察妻子的话靠不住,但最终落到实处的,是沈家要完。

至于怎么完,他们顺天府不掺和,那是去北疆调查的官员的活儿。

北疆查出来了,顺天府照着办,北疆查不出来,顺天府无能为力。

也就是毕之安这种破脾气,敢在御前这么干,太极一转,大事情推出去七七八八。

倒不是顺天府不干事儿,确实是不好办。

毕之安有毕之安的骨气,有他自己的准则。

他不办虚假的案子,证据有多少,就定多少,不可能为了皇上顺心就胡乱办案。

先前小蝠胡同的事儿,顺天府的案卷上也是只记明确的人证、物证,其中附和皇上心意、与沈家有关的,列得明显些,但让毕之安虚构证据,不可能。

霍以骁这么想着,突然就想起温宴说过的“毕大人”了。

毕大人顶真。

梦里的毕之安,一直没有逮住仇羡。

他打心眼里怀疑仇羡,恨不能将此人绳之以法,为此不惜和方启川在散朝后大打出手,但他至始至终,没有伪造证据来陷害仇羡。

那样的手段,不是毕大人的追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