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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是漫长的围城逼降,还是一日千里的奔袭,这些战事的背后,是将士的日夜操练,是斥候的辛苦潜伏,是长长的补给线。

准备,得做好准备。

桂老夫人一直都是这么给自己鼓劲儿的,得多做准备。

直到现在,她突然间有些不耐起来。

不为别的,为了温子谅。

为了她那个出色的、让她无比自傲的长子。

宴姐儿说得没错,要翻案,得先等三司的调查,一两个月是起码的,那之后,先理清的是尤岑之死,但平西侯府的罪证,那些莫须有的证据,得一条一条去洗。

当初为了坐实平西侯府的罪,各处都没少下工夫。

洗刷罪名,四个字而已,做起来,却觉不容易。

也许很快能成功,也许三五年,那桂老夫人就得一直等着。

她自认不是等不起。

可不该只是这样,翻案是翻案,报仇是报仇,沈家这次恐难以脱身,但永寿长公主未必。

一想到那位长公主可能根本不会出事,桂老夫人就没法不着急。

可能很多年后,皇上或者是继任者再次秋后算账,能给长公主盖个罪名,把人处置了,但她桂老夫人,活不到那个时候。

她不能亲眼看到这个人死!

她真的想看到。

“宴姐儿……”桂老夫人的嘴唇动了动,她转头看着温宴,半晌,只笑了笑,什么也没有说。

宴姐儿还年轻。

哪怕梳起了妇人头,哪怕和宫里的贵人们打交道,在桂老夫人眼里,她依旧是年轻人。

年轻的孩子,本该跟在长辈身后享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