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两个儿媳妇守着,二郎媳妇操持中馈,三郎媳妇伺候我,我才慢慢缓过来。
哎呦,一说起来,又想哭了……”
说着说着,桂老夫人抬起手,掌心抹了一把眼睛。
武安侯夫人一看,对方眼眶通红。
她不觉得桂老夫人说哭就哭是能装能扮,反而是颇为感触同情。
毕竟,都是这把岁数的人了,生老病死看得多了,但白发人送黑发人,设身处地想想,谁能不痛心痛肺的?
这得亏是还有两个儿子,还有一众孙子孙女,老人家在世还有牵挂。
万一是孤家寡人一个,逢了这么大的变故,直接一口气吊不住就走了。
这么一想,武安侯夫人亦跟着叹息一声。
一年前她做东请桂老夫人来时,这位老姐妹一张口就怪罪她们旧日不帮温子谅求情说话,她当时还有些生气,现在再想想,气也就全散了。
桂老夫人也不容易不是?
武安侯夫人不想继续这个伤心的话题,又怕转得太硬了,越发让人不舒服,便寻了个角度,宽慰起了桂老夫人。
“要我说呢,人生难免起伏,”她清了清嗓子,“当时已然是最低谷了,现在都向着好的去。我们就不说你家三孙女了,往后大富大贵,能给娘家添多少荣光,能给兄弟姐妹们多少助力呀……”
桂老夫人就乐得听别人夸宴姐儿。
论挑选夫婿的好本事,整个临安并京城,谁也没有宴姐儿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