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宴直笑:“吃了小鱼干,乌嬷嬷又给做了鱼汤,没喝完的还全给带了回来。”
“吃不吃鱼圆?”霍以骁问黑檀儿。
黑檀儿抬着脖子叫了声。
温宴笑得眼睛弯弯:“鱼圆就鱼圆吧,我去剁鱼肉泥。”
霍以骁道:“剁好了之后,我来拌。”
温宴应了,起身往厨房去,黑檀儿乐颠颠地跟了上去。
待这一人一猫离开,霍以骁眼中的那丁点笑意倏地消失了,只余下沉沉的郁气。
他直接进了净室,打了一盆水,弯下腰去,双手捧起水,一下接一下地往脸上泼。
溅开的水珠湿了发丝,也沾到了衣领与袖口,霍以骁根本不管,依旧泼了好几下。
然后,他双手按着铜盆,半垂着眼帘。
盆里映着他的倒影,霍以骁没有去看,从脸上发间滴落的水珠砸在水盆上,涟漪荡开,模糊了人影。
他深吸着气,又缓缓吐出,好几个来回,才慢慢平息了心中郁气。
刚才,温宴说,可能梦里时候,他们错过了真相。
可霍以骁想到的是,他们还错过了小公子的结局。
在梦里,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小公子。
他们谁都不知道有那么一个人,沈家覆灭时他不在,长公主死时他也不在。
那是瑞雍二十一年,小公子那年十六七岁。
他去了哪里?
之后又会做些什么?
永寿长公主服毒后的半年,温宴在家中睡了过去,与腹中还没有成型的孩子一起。
这会不会和小公子有关?
虽然,温宴一直都说,彼时无痛无感,就是一闭眼一睁眼的事儿,可霍以骁想的是,温宴的梦到此结束,梦里的他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