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真不紧张,”霍以暄道,“很多考生,连皇城宫门都不清楚,我再怎么说,小时候也爬过常宁宫的墙。”
他很清楚,在殿试时,他比一些考生有优势。
有一部分考生,并非是学业不过关,他就是紧张,情绪上放不开。
皇城威严,往应试的大殿里一坐,有些人直哆嗦。
当然也会有心宽之人,在哪儿写文章都一样,但大部分人,对皇权心生敬畏,都很难在那一刻泰然处之。
霍以暄是真不怕。
他连御书房都进过,小小年纪就抬着头答皇上问话,坐在大殿里写文章,根本不算什么。
“既然不紧张,”霍以骁看想霍以暄,“考个状元回来?”
霍以暄啧啧摇头:“骁爷,你比我爹都凶!他老人家这辈子也没有想过我能中状元。”
霍以骁道:“乌嬷嬷说,殿试那天给你们做状元糕。”
霍以暄听了更乐了:“我也吃,戴天帧也吃,那怎么算?骁爷你去御书房,让皇上御批两位状元郎?”
这当然是不可能的。
不过是逗趣解乏而已。
给霍大夫人的家书,有婆子送往后院。
霍以骁听霍以暄说了些牢骚话,也就离开了。
翌日早朝,霍怀定送回来的消息让金銮殿里阴云密布。
皇上铁青着脸催促三司,无论是岭南还是北境,必须速查,尽快查出一个结果来。
接连几日,折子快马抵达京城。
南边的进展不乐观,林场咬死了原木交给朝廷时并无问题,后续夹带跟他们这处无关,石场亦然。
而铁器的来源与去处,也层层迷雾,让皇上十分生气。
这个火,在霍怀定从定门关送出的折子抵达之后,彻底烧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