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因此,方启川以为,覃政寸步难行了。
沈家莫名其妙背了罪名,得脱身;朱钰要摘干净自己,需有人顶在前头接受怒火。
两边都不会让覃政好过。
别看短时间僵住了,沈家“老实”,朱钰也没有“动静”,等秋后算账,袁疾就别提了,覃政恐也没有好果子吃。
今日覃政的这一步,愣是把死局盘活了。
可见,不怕路走窄了,就怕不会拿铲子给自己开道。
一番挥汗如雨之后,兴许黄卜庆也能捞到个左迁,最多革乌纱帽,保命大抵不难,兵部真正倒霉的只有袁疾。
没办法,事情出了,总要有人担起责任来。
覃政和黄卜庆跑了,不就剩原地打转的袁疾了嘛。
一如工部那儿。
李三揭前途光明,钟侍郎跟着覃政去定门关,留下来背罪的,就是董治胜了。
说起来,董治胜也是倒霉催的。
孙儿董文敬本是二殿下的伴读。
二殿下性子急是急,方启川也不看好朱晟的将来,但到底是个皇子,董文敬跟着他六部观政,能学到的东西可比闭门念书多得多了。
有这层资历在,哪怕考不中进士,就是个举人,董治胜给董文敬谋个官,也会有个不错的前程。
何况,董文敬的功课并不差。
可惜,二殿下出事了。
董文敬当了这么些年的伴读,好处捞不到了。
跟柳宗全、跟大殿下的那位伴读,将来的路就有了区别。
当然,眼下也别提什么将来了,这次应对不好,董治胜跌一跟头,他连自己都完了,更别论孙儿不孙儿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