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光阴,他要给温子谅一个承诺。
这一回,他会竭尽全力,给长兄证明,给平西侯府一个清白。
温子甫转头看向窗外,雨依旧下着,他视物模糊。
很是湿润。
他想起了江南的春雨。
淅淅、沥沥又绵绵。
那被春雨腾起的西子湖的水气,像是全涌进了他的眼眶里。
与此同时,沈家大宅之中,毕之安收拢了手中的伞,走进了花厅。
管事请他入座,又安排好了随行的几个官员,一一奉茶。
毕之安抿了口茶,听见脚步声,抬头看去,与进来的沈烨四目相对。
他放下茶盏,站起身,礼数周全:“沈少保。”
“辛苦毕大人了,”沈烨拱手,在主位上落座,“两位老太爷身体抱恙,不能过来,还请毕大人见谅。”
毕之安笑了笑。
在沈家被围之后,毕之安就来过一次。
归德府递上来的案卷,狄察妻子的控告,他来询问沈家人。
当时沈沣答得很简单,他说,欲加之罪、何患无辞。
沈临客气些,多说了几句:“武安规说,他奉了沈家的命,可他死了,我也不知道他奉了沈家哪一个的命,狄夫人说狄察被逼死,逼死他的书生模样的人,我也不清楚是哪里找。我这么说,并非是为难毕大人,而是,讲究证据,不然,都是空口白话。”
毕之安何尝不知道呢?
沈家的自辨就是沈临的那几句话,再之后,他们一直沉默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