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通敌相比,就贪墨的那点儿银子,皇上……”陈正翰面色凝重。
还是得坐实私运铁器。
唯有铁器,能让皇上“痛心疾首”、“不得不杀”。
要么……
陈正翰瞅了眼毕之安,悟了:“毕大人的想法,倒是颇为冒险,名声都不要了?”
毕之安苦笑,摊了摊手:“真不要名声,我就乱断案子了,实在是……”
实在是皇上要名誉,可不就得底下人当佞臣了吗?
他们各个都得做小人,在证据还不够的现在,“逼迫”皇上立刻对沈家动手,别浪费京卫指挥使司的人手守着沈家了,直接进牢里去,沈府该抄就抄。
陈正翰在廊下站了好一会儿,有些想笑,没有忍住,还是笑了出来,当然,是苦笑。
“老头子为官多年,自觉清正,临到告老,还得当一回奸佞,真是……”陈正翰笑得直摇头,“罢了、罢了,总得有人挨骂。”
两人商议妥当,便一块去了御书房。
毕之安把折子呈给了皇上。
皇上看完后,道:“朕也不知道该说袁疾胆小、还是胆大。”
陈正翰道:“臣以为,沈家罪大恶极,必须彻查到底,臣请旨抄没。”
皇上闻言一怔。
毕之安亦是瞪大了眼睛,疑惑地看陈正翰。
这么直接的吗?
不展开说说如何罪大恶极?
陈正翰面无表情。
若是在早朝时候,他少不得发挥发挥,痛斥沈家一番,要是有人反对,还得极其争辩,靠三寸不烂之舌让皇上在痛心之下做出决定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