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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音的方式也和一般人不一样,像是练过功,气沉丹田,一字接一字,响亮极了。

被押送在最前头的沈临、沈沣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
沈沣张着口,哼哧哼哧喘气,他想说什么,只是这些日子,他已经无力开口了。

沈临垂着眼皮子,没有转头去看。

他觉得黄嬷嬷说得很有道理。

礼尚往来。

官场就是这么个地方。

沈家曾做过的事情,被人以同样的手段回敬,这很正常。

债,都是要还的。

沈家如此,龙椅上的皇上亦如此。

沈临要上路了,但他会在地底下看着,看活着的人继续拼尽全力,把所有的债都算一算、讨一讨。

沈家的队列越行越远。

温宴放下帘子,轿子抬起,从另一头离开。

她无意去看行刑。

喧闹声传来过来,随着沈家囚车出现在视线之中,来围观的老百姓更加来劲儿了,对着囚车指指点点。

“私运铁器,真是好大的胆子!”

“定门关都垮出了好大一个窟窿!这要是没有被发现,等鞑子南下,北境危险了!”

“岂止是北境,京城也好不了,没听说书先生们说吗?北境到京城,一马平川,鞑靼的骑兵冲下来,那就是如入无人之境!到时候,京城的城门都得被鞑靼围着打!”

“可不是嘛,这一家子毕竟姓沈,要不是犯了这么大的事儿,能一家子砍头的砍头、流放的流放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