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多少少,会有那位年轻时的影子,”高方斟酌着用词,“但不完全是,好像还有些别的,我就是想不起来。”
“那你还是别想起来了,”陈正翰呵呵一笑,“儿子嘛,要么像爹,要么像娘,你要真有灵犀,也说不得。”
陈正翰是不知道哪位女子生下了四公子,但四公子能为了认不认亲娘和皇上在御书房里僵持,想来,那人身份有颇多顾忌。
高方记得温宴当时笑笑不肯说,心里亦有数。
“不过是年纪大了,有点儿弄不明白的事儿,心里老惦记。”高方道。
陈正翰啧了声:“我还以为,你如此高寿的心得是’难得糊涂‘。”
两人你来我往说笑几句,方启川等人回来,这个话题,也就不说了。
这日下午,高老大人在千步廊转了好一会儿,见了不少老相识,意犹未尽。
刑部衙门里,朱钰留心着外头状况,嗤笑一声。
他就说呢!
当时朱桓和霍以骁在户部观政,能咬闵郝咬得这么狠,原来是高方在后头指点。
柳宗全低声道:“我听说,赵太保他们夜里还要请高老大人吃酒。”
“一群老家伙,还能吃多盅酒?不过是追忆往昔而已。”朱钰道。
“高老大人与夏太傅亲厚,席间,大抵是要替四公子说不少好话。”柳宗全又道。
朱钰的眉头皱了起来,气呼呼道:“能被赵太保叫去的,不就是陈大人、金太师、杜尚书他们?这几位,哪怕没有高方,都不会说霍以骁不好。”
柳宗全抿了抿唇,只好道:“您不用急,急的是三殿下。四公子越是与老大人们走得近,三殿下就会越着急。”
朱钰哼了声,倒是认同这个说法:“说起来,霍以骁今天来都察院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