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一切的根源当真是西域战事,那平西侯府……
“六年!”温宴惊呼了一声,见霍以骁抬眼看她,道,“瑞雍六年,姨父曾去过西域。”
霍以骁亦是一惊。
是了,那一年赵叙去了关外,回来时还带回来了十几匹宝马,皇上让皇子们挑着分了。
霍以骁也挑了,挑的是骓云。
“你的意思是,”霍以骁道,“姨父在西域时发生了什么、或者说是发现了皇上的秘密,使得皇上再不敢留着他和平西侯府,所以在两年后,沈家发难时,皇上干脆下手了?而惠康伯怕言多必失、牵连自身,干脆闭嘴,免得和平西侯府落一个结果?”
这么推断,倒也说得通。
可是,若真能叫皇上忌惮到那个份上,那他们想从惠康伯嘴里挖出话来,想来是不可能了。
灯火暗了暗。
温宴起身,拨了拨灯芯,也平复一下心境。
昏黄的灯光照着她,也照着霍以骁,照着那片地图。
温宴抿了抿唇,心中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。
如果说,用皇上为郁家报仇这种事情,来挑拨温宴、霍以骁和皇上之间的关系,沈家显得十分无聊和愚蠢,那么现在这一番推论……
温宴深吸了一口气,又徐徐吐出。
“不能被沈家牵着鼻子走,”温宴重新坐下来,冲霍以骁笑了笑,“这些都是推论,并无丝毫证据,若是轻信,反而是着了沈家的道。”
霍以骁挑眉:“以你的性子,既然生了疑惑,肯定要弄个明白。查到最后,万一呢?”
“万一,皇上是真的借刀杀平西侯府、杀外祖父,还杀了我父母?”温宴的笑容淡了,答案却十分明确、坚定,“那我真想知道,他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,哪怕是自断双臂也要对他们下手。
何况,事情是沈家和长公主挑起来的,不管如何,总得听听皇上是怎么说的。”
那是沈家和长公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