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辞又道:“二妹穿的丁香,四妹穿的青碧,江兄看到的柳绿,是不是灯笼光照着,颜色变了?”
江绪的心漏跳了一拍。
他自己就画画,这点儿道理岂会不懂,之前就是没有转过弯来,忘了夜里远远看到的颜色不一定作准。
“青碧,”江绪的喉头滚了滚,“灯笼光下的柳绿,应当是青碧了,那就是四姑娘。”
温辞抿了一口茶,道:“我四妹是庶出,可家中从无亏待,也是掌上明珠一颗,选婿的头一桩便是夫家不会因为嫡庶而亏待她。”
江绪坐直了身子,有些拘束:“厚颜说一句,若是议亲,是我高攀侯门,哪里能嫌弃姑娘?”
侯门庶女,也比他一个一穷二白的新科进士尊贵得多。
他虽是状元郎,但很清楚自身轻重。
定安侯府挑中他,是看重他这个人,他若是以嫡庶为由、挑剔不已,说出去了,不是贻笑大方,而是会让旁人都不愿意与他往来了。
没有人,会想结交没有自知之明的人。
温辞又说了些温婧的状况。
江绪一一记在心中,点了点头:“承蒙不弃,我等下去给老夫人问安。”
温辞往后院递话。
曹氏叮嘱了温婧两句,又高高兴兴去与桂老夫人说。
温慧顾不上练字了,扶着温婧的肩膀,上下打量:“重新梳个头?口上胭脂太浅了,换个再明亮些的。哎呀,换昨儿那身衣裳吧,让他看看什么是白天的青碧。”
温婧被温慧闹了个大脸红。
胡嬷嬷啼笑皆非:“好姑娘呦,可别添乱,四姑娘这样挺好的。”
温慧只好把麻烦的作罢,就挑了个最简单的,回屋里取了自己的口脂来,点在妹妹的唇上。
正屋里,桂老夫人亦简单收拾了一下。